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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十三年前的历史……
By:Mark Twight/James Martin
译:airfox
1992年10月,Jean-Christophe Lafaille和Pierre Beghin尝试安纳普尔那(8091m)巨大南壁的一条新路线。经过三天的艰苦攀登,在7300m的高度遭遇黑夜。从照片中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平台,不料找到的却是70度厚实的黑冰。由于砍不出一块平地来支帐篷,他们只能挂在安全带上露营。风大生不了炉子,整个夜晚饥寒交破,困苦不堪,无比漫长。
第二天清晨,他们又向上攀登了150m左右容易些的地段。但风暴来了,狂风卷着暴雪阻止了进一步的攀登,他们开始掉头向下。筋疲力尽而且有些失控,每一段下降都冒着巨大的风险。在一个点上Pierre甚至决定用一根冰锥做锚点下降,但Jean-Christophe 坚持加一根自己的冰镐作为后备。
两人又降低了一些,Pierre设置锚点,打算降到低角度的一段地形上去。所有装备挂在肩上。双手同时挂着铲头和锤头很麻烦,而且让人撮火,他将铲头递给了下面的Jean-Christophe,此时Jean-Christophe站在下方的一个小平台上,够不到锚点。虽然有着多年的经验,但疲倦,暴风雪中的忙乱,必须快速下降的情形使他的大脑有些混乱,Pierre靠在一个单独的锚点上,没有任何后备。锚点失效了,Pierre直坠1500m,同时带走了绳子和装备。
Jean-Christophe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觉得非常难受,但还是确信Pierre有可能制动住自己。“虽然很陡峭,但我相信他可以自救”。“我永远也不会停止这么想”。刹那间,Jean-Christophe独自一人呆在了世界上最大的Alpine大墙上,背包里除了衣物、一副冰镐、两把丝扣锁、一个绳套外,几乎一无所有。
Jean-Christophe意识到向上是不可能的了。下攀过一段相对困难的混合地形到了7000m处最后一个营地,拿到了当初留在那的20m绳子。在接下来的48小时里风暴肆虐,他躲在营地残喘,在暴风间隙, 交替使用下攀和短距离下降开始撤退。只有20m的绳子,几乎用便了能想象出的各种锚点。首当其冲的便是帐杆,一次两段,用锤头尽量砸深。
冰爪的绑带已开始松了,但Jean-Christophe已经累的没劲去搭理了。其中的一只突然掉了,消失在下方。仅靠一只冰爪,他继续向下,下降150m以后那只失踪的冰爪居然奇迹般出现在眼前---躺在松雪之中。在6600m处,来到了150m固定绳索的顶端。再下降一百多米便是食物和燃料的储藏地,就在到达前,一块落石击中了右臂。
露营在6500m处,他开始考虑干脆躺在睡袋里滚下去算了,一了百了,结束这无谓的抗争。但内心的野性的声音在呼唤,“我还有点力气,至少要用完这最后一把子力气再说!”。
从6500m处又下降了200m后,Jean-Christophe放弃了那100多米的绳子---只用一只手和嘴去收绳实在是太难了! 他用一只冰镐下攀了55度的冰坡。当初留在背隙窟上用来撤退的绳子已经冻上了,不管怎么拽,砍甚至是咬都无法松开它。
事故后第五天的早晨,也就是上山的第八天,Jean-Christophe下攀到背隙窟。 这里离BC已经不远,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躲在仰角下避开落石时,他解下头盔,扔掉背包,四仰八叉的在地上躺了30多分钟,嘴里面不停的喃喃道 ,“这辈子再也不进山了”。
经过两年的休息和治疗,Jean-Christophe又开始爬了---复仇般。1994年完成了西夏邦马。1996年三天往返Solo穿越了加舒布鲁木I峰和II峰。他同样继续活跃于阿尔卑斯地区,开创了好几条难的冰瀑线路和混合线路,并继续任教于沙木尼法国高山向导学校。
注:节译自 <<Extreme Alpinism --- Climbing Light, Fast, &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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