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风 发表于 2011-1-10 22:51

色尔登普文章两篇

http://www.climbing.com/news/hotflashes/americans_climb_big_new_routes_in_china/
http://www.alpinist.com/doc/web10f/wfeature-2010-mugs-stump

小河 发表于 2011-1-11 10:45

大概看了下,这就是鲨鱼峰。看来最后25米没法保护,下次去得带上手钻。我们还有机会首登!
A few days afterward, Johnson, Kellogg, and John Dickey nearly completed the first ascent of a spectacular 16,686-foot spire near Seerdengpu. "Unfortunately, in the dark, after 600 meters of absolutely classic free climbing, I had to turn back some 25 meters from the summit, faced with steep, unprotectable arête climbing and no bolt kit," Johnson said. "On the descent, we destroyed our only remaining lead line."

树叉儿 发表于 2011-1-12 15:52

本帖最后由 树叉儿 于 2011-1-12 07:55 编辑

鬼子爬色尔登普的时候,联系了他们的联络官高伟,对他们做了一段采访。
我个人觉得鬼子真是挺强悍的,希望这段采访能给爬大岩壁的兄弟一点有用的信息。
本次攀登(大鹏帮我做了翻译)和采访,
发表在《户外探险》2011年2月刊(本月底上书报亭)。

对话Dylan和Chad
采访/本刊特约记者高伟

Dylan Johnson
美国华盛顿州人,阿尔卑斯式登山者。
Dylan Johnson自述:我在华盛顿州的喀斯开山脉出生并长大,大山在我的生命中一直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登山和滑雪占据了我小时候的记忆。10岁那一年,我得到了我的第一支冰镐;12岁的时候我就开始领攀技术攀登路线了;高中和大学期间,我发展了一个有关技术攀登的基金。在完成了华盛顿州喀斯开山脉本地的一些阿式攀登之后,我开始去各地旅行攀登更高的山峰,并且尝试更长的线路,那时候差不多是2007年,我当时26岁。2008年我和Chad Kellogg去四川攀登了四姑娘山的么妹峰西南山脊。当时,我们在恶劣的天气下连续攀登了10天,72个绳距的冰岩混合线路,而当时我们的只携带了七天的食物和燃料。通过那次艰难的攀登,我重新认识了自己身体及心理的极限。

Chad Kellogg
美国华盛顿州人,阿尔卑斯式登山者。
Chad Kellogg自述:1984年,13岁的我登顶人生中的第一座山峰——北喀斯开山脉(North Cascades)的Sahale峰,从那之后,我便开始了在全球各大山脉攀登,其中包括阿拉斯加山脉、安第斯山脉、喜马拉雅山脉、落基山脉、天山山脉以及帕米尔高原。我是名崇尚阿尔卑斯式的攀登的登山者,我喜欢大岩壁和快速的移动。我曾多次来到四川,并在四姑娘山区完成了数座山峰的新线路首登,其中就包括四姑娘山么妹峰西南山脊线路的首登。


《户外探险》:你们是第一次来中国登山吗?
Dylan和Chad:我们曾经多次来四川四姑娘山地区登山考察。2008年9月,当我们计划攀登四姑娘山主峰时,我们从美国登山朋友那里得到了四川省登山协会高伟先生的联系方式。高伟帮助我们办理了攀登四姑娘山主峰的登山许可证,并为我们安排了所有的后勤事宜。那次登山,我们成功登顶了四姑娘山的主峰。事后我们知道,我们是汶川大地震后第一支来四川登山的外国团队。也正是在那次攀登中,我们看到了长坪沟和其他山谷中很多漂亮的山峰,于是色而登普峰成为了我们重返四姑娘山区的目标。高伟和美国一些朋友给了我们足够多的这座山峰的信息,经过两年的准备,我们决定2010年夏天来攀登这座山峰。

《户外探险》:你们到达后做了那些适应性训练和侦查?
Dylan和Chad:我们把大本营选在了攀登幺妹峰时的大本营位置(两河口),因为这里景色很美,很方便,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到达日隆和山谷的深处。我们到达营地后,三次徒步前往长坪沟山谷的深处色而登普峰山下,对登山线路和山体地质等情况都做了详细的了解,并且尝试进行了适应性的攀登。另外我们的侦查也为我们的心肺功能和体能适应这里的海拔和气候很有帮助。

《户外探险》:根据天气和山峰情况,你们选择了怎样的线路,难度大约是多少?
Dylan和Chad:我们花时间去了双桥沟,从那边对山峰进行了观察,对比两侧山峰,我们发现双桥沟那边有更多的落石,并且同一时期,高伟告诉我们还有日本人、波兰人和中国人都在双桥沟攀登这座山峰。双桥沟一侧的线路中的积雪很多,这些因素对于一座未登峰来说,安全影响很大,
而长坪沟这边的山体则更加安全,落石较少,而且更安静,我们喜欢这样的攀登方式。
我们的线路从山脚下开始,最初的200米很困难,岩石有些松动,难度大约为5.10,M5。第二阶段在海拔5200~5300米,我们遇到了雪岩的混合线路,线路长度约为300米。第三阶段我们攀爬了400米以上的有难度的综合线路,冰、雪、岩石都有,整个线路难度大约为5.10,M5,C1。

《户外探险》:你们用何种方式攀登和保护?
Dylan和Chad:大多时候,我们都是交替保护地攀登,互相保护。我们使用了岩石塞、机械塞、少量岩钉和两根200米的绳子。

《户外探险》:你们的保护站是怎么设立的,保护站情况如何?
Dylan和Chad:我们用机械塞、岩石塞和一点岩钉设立保护站。我们没有使用电钻膨胀钉这样对山体有破坏的器械。保护站有时候也会是一块结实的山体岩石。我们大约使用了12个保护站。

《户外探险》:攀登中,你们遇到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Dylan和Chad:我们认为,最大的挑战来自这里的气候。天气总是阴晴不定,还有就是山上不停掉下的石头,我们遇到了一点不大的雪。

《户外探险》:连续34小时的攀登,为什么?
Dylan和Chad:我们选择34小时连续的攀登是因为我们前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我们已经多次考察熟悉了基本的线路,对山体也很了解,并且我们在前面的试登中,已经修了一些路。另外,这里的天气周期很短,我们必须抓住一个好的天气周期快速登顶。
攀登那天,我们在BC吃过了午餐,下午2点出发前往我们设在色而登普峰下面的过渡营地,大约5~6小时,我们到达了那里。这一天的天气非常好,加上我们在营地身体休整和适应得非常好。营地的伙食很好,睡得也很好。因为我们的身体状态非常好,所以我们决定选择不间断的攀登。在夜晚,我们交替上升攀登,天气很好,夜色很美。这样的攀登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享受。登顶后,我们第二天下午2点下撤到了我们的过渡营地。

《户外探险》:你们带了多少食品,34小时的攀登怎么保证体能?
Dylan和Chad:我们预备了五天的登山食品,一天的攀登高能食品。我们在攀登中不需要吃太多的东西,只要保持体能就可以了,主要是一些高能食品,比如能量棒和蛋白饮料。

《户外探险》:你们是否按原路下撤?下撤中是否留下了攀登器材?
Dylan和Chad:我们交替保护和利用我们的临时保护站原路下降。下撤中遇到一点小麻烦,当我们下降到最后一个绳距时,我们的绳子卡在了上面的岩石上,没有办法取下来,我们割下了可以拿走的绳子带回来。非常遗憾!我们没有办法再取下卡在上面的那段绳子了,大约有70米的绳子和一棵岩钉留在了上面。我们讨厌在山上留下任何东西,但你知道,在那个时候,我们是没有选择的,希望你们能理解。对此我们很抱歉!

《户外探险》:你们带了多少攀登器材和露营装备?每人负重多少?
Dylan和Chad:我们五天的食物放在了过渡营地。在前面的三次侦查中,我们每次都负重30~40公斤,往海拔4700米的ABC 转运需要的食物和装备。在海拔5200米的CI,我们使用了一顶小的帐篷。从ABC到顶峰,我们主要携带登山器械,大约每人负重10公斤。
我们带的登山装备:两根70米7.7mm和9.2mm主绳,岩塞20个,机械塞20个,岩钉7颗。

《户外探险》:你们还会来中国吗?这里最吸引你们的是什么?
Dylan和Chad:当然,我们还会再来这里攀登,我们很喜欢这里。四川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我们曾经到四川的兴文县攀岩,那里也有很多很好的岩壁。四姑娘山有那么多巨大的岩壁和美丽的山峰,对于攀登来讲太棒了!这里还有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人们,SMA的高伟和四姑娘山的很多人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他们都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对我们很好。四川登山的费用,相比西藏等地方来说,花费不是很高。我们听说四姑娘山冬天攀冰也很好,我们希望能来这里攀冰。
这次,我们在高伟的帮助下,成功的开启了一次对当地人的救援技术培训课程。这个项目我们想长期做下去,我们希望帮助当地人学会一些基本的救援知识,这样他们可以更好地为他们的工作服务。
最后,我们想能够在你们的杂志上感谢帮助我们这次登山的机构和人们:我们要谢谢四川省登山户外运动协会(SMA)给我们的帮助;谢谢成都山籁探险公司给我们的最好的后勤服务和所有的协助;谢谢我们的赞助机构AMERICAN ALPINE CLUB(AAC);谢谢我们这次的联络官高伟先生和高山协作吴沛川先生、曾杰先生、翻译罗雨小姐;谢谢当地所有帮助我们的人。

树叉儿 发表于 2011-1-14 13:39

代豌豆发《重返四姑娘》
作者:Chad Kellogg
编译:豌豆
《户外》稿件

2008年9月28日星期日16:35分,我和同伴狄伦.约翰逊(Dylan Johnson)登上了四姑娘山顶峰。一路上我们克服了种种艰难险阻,包括电闪雷鸣的暴风雪,尖利陡峭的刃脊,缺食少水的白天和无法入眠的夜晚,经过了2804米(9200英尺)的上升,72个绳距的攀爬,历时8天,终于到达了金字塔形山峰的顶端,完成了我们此生最伟大的攀登。然而,我对四姑娘山的仰慕却是由来已久了。

2004年,我第一次见到四姑娘山,马上被她雄伟的北壁和巨大的西南山脊吸引了。山体如此雄伟壮丽,在我的探险生涯中,这是我遇到的最美的山峰之一。我似命中注定一般要回到这位四姑娘身边。

第二年我就打算实践诺言。先是整理了各方攀登资料,然后准备在2005年9、10月间去攀登四姑娘的北壁。队伍里还包括了史东尼.理查兹(Stoney Richards)、乔.普伊尔(Joe Puryear)。天不遂人愿,当我们在大本营等待好天气时,山上却下了整整十天雪。

2007年4月,杰伊.詹努塞克(Jay Janousek)、乔.普伊尔和我重返长坪沟去攀登四姑娘山。乔和我决定不爬北壁而改登西南山脊。我们打算找一条新路,穿过悬崖到达需要技术攀登的山坡下面,从那里开始负重。

第二天上午,马国兵先生赶到了木骡子,他从米歇尔.普伊尔(Michelle Puryear)那儿带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我的妻子在阿拉斯加攀登鲁思角(Ruth Gorge)的时候出了事。由于不知道她受伤的确切情况,我立即收拾行装打道回府。乔和我一起离开,留下了杰伊继续看守大本营。我们取道喇嘛寺的废墟回到日隆。我打电话回家,知道我的妻子劳拉已经死了,结组下降过程中她在绳子的末端,试图打一个锚点时出了事。消息称,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三天,这让我彻底崩溃了。马国兵连夜驱车带我回到成都,赶早上的头班飞机回家去安排葬礼的事情。乔和杰伊留下来收拾大本营,带着所有装备返回西雅图。

几个月后到了7月,乔、杰伊和我又琢磨着9月再回到四姑娘。我买好了机票,算好了日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8月份,我被确诊为结肠癌二期。9、10月份都在接受治疗,我一直担心能否再登山,更别说四姑娘了。最终,劳拉的死和这次发现的癌症更增强了我继续投入攀登的决心。

2月,我的搭档狄伦从阿根廷的巴塔哥尼亚回来,我动员他9月和我一起到中国,不过,作为一个建筑师,狄伦很难请到6周的假期,特别是他刚在巴塔哥尼亚耗了三周。不过,我们刚刚从美国阿尔卑斯俱乐部(American Alpine Club)得到了一笔莱曼.史匹兹(Lyman Spitzer)奖金。这个奖项名声很大,老板破例给了他假期。

2008年5月12日,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在中国四川地区发生了一场特级大地震。人员伤亡惨重,地形也遭到巨大的破坏,四姑娘之行又成了问题。后来四川登山协会的高伟先生发邮件给我,说9月初可以给我们发登四姑娘的许可。看来事情都赶到一块儿了。

9月6日,我和向导毛飞,狄伦.约翰逊到达日隆。这个镇子和以前我来时已大不一样。地震破坏了大部分旅馆,只剩下两家还开着。我的朋友马先生家的房子全没了,日隆很多人家也是这种情况。神奇的是,这里没人在地震中遇难。村民们都信奉Sukolajiddha,这是一位当地的山神。这次,这位山神再一次保佑了他们。尽管人们都住在临时搭建的毡布棚子里,但是他们拥有比物质财富更重要的东西。

我和狄伦以在双桥沟徒步作为适应海拔的开始。在长坪沟,一件有意思的事吸引了我的注意,前年已经倒塌的喇嘛寺正在重建。当地的喇嘛仁增多杰邀请我们参观了寺庙,并在舍利塔下为我们的攀登祈福。亲眼目睹的这些积极的改变令我兴奋异常,得到僧人的祝福也是一种特殊的运气。我带着激动之情和狄伦诉说了自己的感受,他也同样为了攀登开始前的好运备受鼓舞。

感觉适应得不错,我们计划徒步到两河口去建立大本营。我们在连绵的雨天里徒步到木骡子,前三次旅程我都在这里做了停留。原先草甸上方的原始森林已被5.12大地震引发的雪崩荡平,而且山谷另一侧的婆缪山也遭遇到同样的命运。

我和狄伦徒步到两河口峡谷,试着爬了爬。为了更好适应,我们背了20公斤的装备到四姑娘下面4300米雪壁的底端。到技术攀登开始地段前的路线都被趟出来了。我们在山上的裂缝里扎下了营。

9月21日星期日,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我们开始了西南山脊的攀登。我们每人负重20公斤,带够了7天的食物和水,并在下午到达了山体的下方。具体方法是狄伦领攀,我背着20公斤的包在后面收装备,并负责把另一个30公斤的包拖上来。头一天晚上,我们爬到十点,上升了2个绳距,睡在第一个绳距上方的石头沿儿上。第二个白天,天黑前上升了十个绳距,成果显著。这一天还是我37岁的生日,作为奖励,第十个绳距我是没带背包穿着攀岩鞋自由攀登上去的。天黑前,狄伦只完成了下一个绳距的一半,我们只好退回到下面的山脊过夜。

午夜时分,暴风雨来袭。狂风暴雨逼得我们不得不支起了帐篷。早上我们才发现水只剩下1升了。按我们的计划还要两天才能登顶,怎么着也得10升水才够。第十个绳距几乎是直上直下的。第三天,我们爬到了晚上终于翻上了山脊,弄到了一些雪。晚上睡在第十四个绳距之上一个背阴的凹槽里,极不舒服。

第四天一早的目标就是第十五个绳距,我把最后一点水留给了狄伦让他去开路。上升了三个绳距之后终于上到了刃脊,不过时间也到了下午。我们重新打点装备,背上了35公斤的背包,开始了刃脊上的攀登,同时希望能找到雪以解决喝水的问题,我们已经断水36小时了。爬了一段后,我发现背阴面有一个很深的凹槽里面有厚厚的雪。我们停下拉花了好几个小时补充能量,吃一些热餐。傍晚时我们在两个突出的岩石之间扎下营来。这时候变天了,乌云拢上山脊。把岩石都罩在薄雾里面。幸亏我们上来得早,再晚几个小时就麻烦大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又吃了一顿热餐,开始翻越刃脊上许多突出的岩石。这是经典的阿尔卑斯式刃脊攀登,技术难度约5.9,尽管难度适中。但是我们背着30多公斤的包,爬起来并不容易。晚上,我们就在刃脊上建了C5营地。

当晚,在帐篷里,我们俩忧心忡忡地讨论了研究了食物和水的问题。我们打算下降时原路返回,所以想存一些装备在C5这里。我们留下了岩钉、一根绳子、一套BD 的塞子,上升器,拖拽器(walls haulers),一台手钻和两双攀岩鞋。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既能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又可以携带轻一些的背包,争取四天之内登顶并下撤回这里,当然前提是天气没有极度恶化。

第二天早上,厚厚的云朵变成了雾,在岩石上冻了一层薄冰。我们沿着山脊下降,来到一个凹槽上方的悬崖边。总是要担心接着走怕是回不到刚才存东西的营地了。又下了一个绳距,收好绳子。还是背着轻包感觉更爽,我们发现了一条很完美的裂缝线路,从这里能翻到北壁凹槽的外面,只是要用手指抠着边才能爬过去。狄伦领攀了后面一段极陡的结了冰的烟筒路线之后我们登上了山脊。我从裂缝路线挤出身子爬上刃脊,到达了最低的冰塔,也完成了第49个绳距。这里海拔5250米,也是我们的C6。夜晚时分,云散开一些可以瞟见下面的山脊。

我们起得很早,爬到冰塔上面的雪坡上开始向左横切,在冰雪覆盖的岩石上爬一个又一个难度级别达到M5的路线。先是我在刃脊上领攀,这种爬法很像在阿拉斯加的攀登。岩石的情况很好,冰雪也很稳定。我们在刃脊上时,经常遇到那种所谓的“快乐牛仔”式的线路。快乐牛仔线路就是指腿要在刃脊的两边走,骑着刃脊就像在骑着马一样。长坪沟的牛仔路线指引着我们到达了冰原。我们在海拔5500米的地方建立了C7。为了搭帐篷我们在雪地上整理出一个平台,并用岩钉固定在岩石上。

我和狄伦在帐篷里研究了一下剩余的食品和燃料。我们还有两顿饭和15个能量棒,但是只剩下一个气罐了,刚好够登顶,之后需要饿着肚子下降。

我们早上四点半就爬起来,计划喝上一升水来代替热的早餐以节省燃料。一人吃了两个能量棒之后拔营。我打破了规矩开始领攀过了一个冰塔。狄伦领攀后面的,但是我要求跟他换,因为我认为自己在海拔5750米以上爬得更好。我领了几个阿尔卑斯冰雪3+级的路段,还发现了一些日本登山队留下的绳子。狄伦领领攀了快乐牛仔式的两个绳距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顶峰下的平台。狄伦又领攀了冰塔上的线路,我来爬云雾中的最后一段。我发现脚下的岩石已经从花岗岩变成了页岩。云雾之中,很难判定哪里是最高处。忽然,云开雾散,我们分明看到30米开外就是金字塔形的山顶。我爬上最后一道优美的檐口登上顶峰,很快狄伦也到了。他帮我把劳拉的骨灰撒在顶峰上以示对她的纪念,然后我们开始下撤。

下降的时候我们留了一个冰锥在冰塔上,快到达快乐牛仔线路的时候,暴风雪来了,还夹杂着电闪雷鸣。我背包上的登山杖成了雷电的导体,我赶紧把它卸下来防止出问题,我们俩个人则缩在刃脊下面躲避。很快,闪电过去了,黑暗里我们哆嗦着通过了快乐牛仔。雪下得更大了,流雪顺着陡峭的山坡滑落很快覆盖了我们的足迹。整晚我们迷失在风雪中没有扎营,因为寒冷和海拔高度让我们没办法停下来寻找营地。我们想找存储了装备的另一处悬崖,可无边的黑暗轻易地吞没了头灯昏暗的光芒。

黎明终于来临了,可我们还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因为厚厚的云层仍遮挡着刃脊。最后,终于有一阵风把云撕开了一道口子,我们才看见我俩整晚都待在冰原上方300米的斜坡上,冰原就是我们的C5。又累又饿之中,挖出了留存的物资,并开始沿着上千米的北壁下撤。雪下了一整夜,足有20厘米厚。要是我们没登顶的话,留在第二天再登顶就非常不安全了。

我们的岩石装备不多,15米长5毫米的绳子,开始了每个人一次30米的下降。下降过程持续了9小时,我们设置了单一的锚点,还不时滑到湿雪堆里去。黄昏时分我们下到了四姑娘北壁的冰川,那是20年前日本队大本营的所在地。我们决心要在晚上到达大本营,因为湿雪之中将近30个绳距的下降,我们浑身已经湿透了。我们收好了绳子,脱掉穿在身上9天的装备,戴好头灯,再把水壶装满,要知道我们已经又过了一个只有1升水的36小时了。

晚上11点,黑暗中我们发现自己位于一处悬崖的上方,而这条山谷我们没上来过。我们在碎石坡上想办法弄了个平整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尽力在倾斜的睡袋中入睡。几个小时后,太阳升起来了,我们吃了在山上的最后一餐,也是52小时来的第一顿热餐。补充燃料之后,我们用绳子沿着悬崖下降,旁边就是一道急流而下的瀑布。悬崖通向一片树林,开始能看到高原上游荡的牦牛了。慢慢地我们找到了路,遇到了正在等待我们的向导马国兵和毛飞。看到我们平安归来,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愉快的表情。

马国兵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有牦牛肉、米饭、蔬菜和热茶。第二天,我们迫不及待回到日隆,在冰石酒吧上网发邮件,向我们的女朋友汇报登山情况。我也很高兴再次回到四姑娘山有能有一个如此完美的结果。

陶瓷虾 发表于 2011-1-14 16:58

看到他妻子遇难和患结肠癌这段,很是动容。

翻译上有点建议,alpine除了阿尔卑斯以外还有高山高海拔的意思,阿尔卑斯冰雪+3级应该就是AI3+,高山冰3+

豌豆 发表于 2011-1-18 12:15

谢谢虾总指点。原文确实是“I led up a few alpine ice 3+ sections ……”,可惜翻译这文章是08年,那时候还没人指点我攀登如何分级的事,嘿嘿~~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色尔登普文章两篇